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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Home >> 文摘 >> 最新推薦文章 >> 北美月刊 >> 北美月刊- 02/2004
 
中尼公路遊薩迦寺與珠峰     文/王光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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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珠峰沒有想像中的震撼,反倒有種親切的感覺,我想大概是因為珠峰寬廣的金字塔形,散發母性般寬容的偉大,不像險峻的山峰遙不可及,難怪中國人稱之為「聖母峰」。

    從拉薩東南方的日喀則進入「中尼公路」,沿途我們將探訪薩迦、拉孜,由定日往東轉進珠峰基地營、再經聶拉木山口到達中國與尼泊爾邊境的樟木口岸。  
     
    白沙土上的薩迦寺

    吉普車行駛在海拔四千多公尺的山區,揚起黃土塵煙;望向窗外,除了蒼茫的黃土與岩塊,只剩死寂的冰凍小溪和冰屑,於是腦海浮現紀錄片斑駁的影像:一台連接一台載運砂石的卡車,蜿蜒在初墾的中尼公路上,以及荒山峻嶺中工人鋤地擔土修築公路的畫面;真難想像當年在西藏高原築路是何等艱困。

    翻越加措拉山後,來到岡底斯山與喜馬拉雅山之間的薩加盆地。4,100公尺高的仲曲河谷裡,白色沙土上坐落著尚未被文明建築攻占的小村莊──薩迦村。「薩迦」藏語是「白沙土」的意思,這兒只有一條街道,路上不見人煙顯得有些孤寂。

    初見薩迦村感覺相當奇特︰牆上塗繪黑、白、紅色條紋的薩迦寺和民宅,與白沙地形成極明顯的對比;薩迦地區與拉薩、日喀則白牆紅邊的建築風格迥異,黑鴉鴉的色彩顯得更莊嚴、肅穆,教人油然生起一股敬畏之心。

    經過司機索拉的介紹,我們才恍然大悟,原來這附近屬於薩加派,因建築塗以三種顏色所以又俗稱花教;而黑、紅、白三色各代表文殊、觀音、金剛手菩薩。
     
    眼前的仲曲河將薩迦寺分為南北兩區,然而北寺卻已遭毀損僅剩斷垣殘壁,文化大革命不知湮滅多少文物,令人慨歎!中午寺廟不開放參觀,我們只得翻翻書本想像,再隨意逛逛參觀小喇嘛做功課。鼕鼕鼕的鼓聲與誦經聲中,童心重的孩子好奇的四處張望,口裡念經手裡卻忙著偷傳紙條,頑皮得很!

    薩迦派的教主由當地的昆氏家族世傳,分為血統與法統兩支。我對薩迦派最好奇的是:血統教主可以取妻,但是生子之後便不得接近異性;不過一般薩迦派僧侶以及法統傳承仍不得娶妻生子。

    薩迦昆氏家族的祖先是土蕃王朝重臣,其中有一人是西藏第一批被派至桑耶寺出家的七人之一,因此在政教界均具有聲望。13世紀時元朝曾統治西藏一百多年,薩迦派最著名的五祖八思巴曾被忽必烈封為國師與帝師,奉忽必烈之命創制了蒙古的新文字,並在元朝的支持下統治西藏的政教,開創了西藏政教合一的制度。

    心酸的拉孜印象

    南行至拉孜住宿。市區的樣貌仍是走到西藏各城市都看得到的樣板房屋──工整簡陋的三、四層樓水泥樓房與毫無特色的柏油馬路。街上連著幾家成都飯館、四川飯莊、成都餐廳、四川飯店……,整個大街上被四川餐館攻占,幾乎就沒別的餐店。全中國人口最多的是四川省人,他們擴散到各地做起餐飲生意,也來到了鄰近的西藏。在西藏旅行,似乎人煙較多的地方都有四川餐館可以解決吃的問題,不需要太擔心吃不慣西藏食物。

    在物資極度缺乏的西藏,上四川館子享用美食總覺得有股不安的罪惡感,因此我們通常只點能吃完的分量:一市斤餃子合500公克才4元人民幣,或點一碗3元人民幣的牛肉麵便能吃飽;偶爾集合三、五個朋友,炒幾道乾扁豆角、蔥爆牛肉、麻婆豆腐配白飯,每人花費約人民幣10元上下。

    這晚在四川餐館等晚餐上菜的時候,門外早有三、四個乞丐守候。臨桌的大陸同胞留下一大堆連我們也覺得可惜的剩菜,他們才剛放下筷子付帳,乞丐們便衝進來把盤中剩菜全倒入袋中,搶到饅頭的少婦得意地高舉戰利品向夥伴炫耀,眼前奢侈的漢人與飢渴的藏人形成強烈對比。 
     
    同行的日本友人優能,軟了心腸分給兩、三個小乞兒一毛錢,後來又黏來了一個年約三歲的男孩。男孩要不到東西,又被年輕的婦女打回來,站在十公尺外遙控的婦女示意他拉客人口袋,孩子哭喪的臉雜著巨大的恐懼,一直跟隨日本朋友優能到旅館,仍屢屢回頭張望監視著的婦女,看了教人心酸。

    觀光的風吹來拉孜,也帶來乞討風。給或是不給?矛盾在心中掙扎。 
      
    珠穆米約落桑瑪女神──聖母峰

    途經定日小鎮,又一群七、八歲的孩子圍過來,看見他們小手裡握著黑石頭,慶幸不是黏人的乞丐。孩子打開已敲成兩瓣的石塊,內面是長螺絲形的古生物,也就是在尼泊爾常見的卵形化石,這些生物的化石正是喜瑪拉雅山地殼變動的證據。國瀚向女孩買了三塊指節大小的水晶,只要價5元人民幣。

    吉普車朝東轉往珠穆朗瑪峰的山路。山迴路轉間遠方出現了期待已久的珠峰。珠峰沒有想像中的震撼,反倒有種親切的感覺,我想大概是因為珠峰寬廣的金字塔形,散發母性般寬容的偉大,不像險峻的山峰遙不可及,難怪中國人稱之為「聖母峰」。

    司機索拉告訴我們,珠峰是西藏女神中排行第三的「珠穆米約洛桑瑪」,西藏人相信山上的鳥、地上的花草以及人類全都是她創造的。聽了這有趣的神話,覺得珠峰更美了。遠望珠峰,頂上飄著一片像旗子般的雲塊,忽而又像嬝娜的炊煙,一會兒彌漫的雲霧成了女神飄飄的面紗,隨即又成奔騰呼嘯的海浪。索拉說:「能看見珠峰是很幸運的,很多人來了幾次都沒見著。」果真下午珠峰就被雲霧遮掩不見蹤影。
      
    這回能看到珠峰頂的旗雲更是幸運。我們哪裡能想像在山下看似平靜的旗雲,對於山頂的登山者可是風雪紛飛的刺骨冷冽。索拉說,有經驗的登山家可以依照旗雲飄動的位置與高度,推測峰頂風力的大小;旗雲向上掀表示高空的風較小,向下傾則風力愈大,若與峰頂平齊即有九級風。

    由於珠峰7,500公尺以上山勢陡峭、不易積雪而岩石裸露,日出後石坡吸熱快,溫度便高於周圍的空氣,形成向上的氣流;而7,500公尺以下冰雪終年覆蓋,受陽光加熱產生的霧氣正好提供水氣,形成了旗雲。
    住在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廟──絨布寺

    下午3、4點以後,對流旺盛積雲迅速發展。等我們到達珠峰山腳下的絨布寺,珠峰已蒙上雲霧。

    海拔5,154公尺的絨布寺,是世界上最高的寺廟,今晚下塌絨布寺的客房,每人收費40元人民幣,除了陳年的舊被子與一支白蠟燭,外加冷颼颼的稀薄空氣。

    聽說絨布寺旁只有一家簡陋的小吃店,但3月旅遊、登山淡季,晚餐只能帶著自備的泡麵往寺廟的廚房用餐。晦暗廚房裡只有窗戶透進的微弱光線,爐子旺盛的火光成了大家眼睛的焦點。

    阿尼不會說漢語,我們才拿出康師傅泡麵,她隨即知道我們的來意,立刻拿開水為我們沖泡。阿尼暗紅色僧袍外穿的紅外套,背面寫著「南陽國小」,竟然是來自台灣的衣服呢!

     雖然在西藏已待了一個半月,逐漸適應缺氧的高原氣候,但在這海拔五千多公尺的珠峰腳下卻仍是缺氧得頭疼,戴上口罩後冷空氣仍教人咳個不停,整夜睡不安穩。
     
    聶拉木山口的密勒日巴洞

    離開珠峰繼續南行。天色漸暗後,前方的荒山中出現光點,告訴我們聶拉木小鎮到了。

    聽說聶拉木有個密勒日巴洞,西藏朋友曾告訴我們,密勒日巴從小父母雙亡常受欺侮,所以立志復仇,但達到目的後卻感到罪業深重極為後悔;接著潛心學佛隱跡山林獨自苦修,後來以唱詩歌招攬弟子,成為噶舉教派的創始人之一。

    基於對密勒日巴的好奇,於是翌晨從聶拉木山口回頭二十公里往密勒日巴洞探訪。空氣裡雪花飄飄,整個小村莊覆在白雪裡;道路東邊的河谷坡上錯落三三兩兩的房舍,屋頂堆著的一排排的牛糞以及門頂驅邪的羊頭也都覆著白雪。向西藏孩子問路,他們不會說漢語,乾脆一路領我們下切河谷往密勒日巴廟。密勒日巴洞裡幾乎被一塊大石頭占滿,相傳密勒日巴曾以雙手將大石塊捧起,仔細看石上還有他的手印呢!石頭下挪出的空間便是當年他修行的地方。
     
    對密勒日巴廟深刻的印象,更出於廟門口一隻西藏大獒犬在日本友人腿上留下了傷痕。向密勒日巴祈求日本友人優尼平安無事後,大家火急地回聶拉木找醫院。

    聶拉木的小診所設備簡陋,根本沒有狂犬疫苗,西藏人說「沒事!」在他們眼裡被狗咬不過是個小傷口,犯不著擦藥。但我們卻是焦急萬分,尤其優尼一個人出門在外,萬一不幸染病死在異鄉感覺多淒涼。眼前簡陋、設備不足的診所衛生條件堪慮,算了!倒不如自己在走廊上擦擦藥,再南下趕到樟木口岸試試。
      
    翻過樟木口岸就是尼泊爾

    往樟木口岸一路下坡,陡峭的路比台灣的中橫公路險峻幾倍,原本的荒山野原逐漸出現綠色的冷杉、鐵杉,還有提早開花的紅色杜鵑。

    樟木口岸山城般的房舍擠在一條盤山公路邊,除了旅館餐館,其餘的都是貿易的商店,狹窄的山路上塞滿正在會車的大貨車。只是一界之隔,人種與貨物、汽車都迥然不同,尼泊爾的卡車上彩繪著華麗的圖案,很可愛,載來了印度的香料、尼泊爾的手工藝品等,原來拉薩八角街的貨物很多都從這兒進口。小店裡的兒童玩具、鞋子、衣物和日用百貨,則等著尼泊爾商人的青睞。

    我們一行人先趕往樟木衛生所,終於在陳舊的小診所裡找到了狂犬疫苗,但仔細一看,竟然已過期一年,醫生不耐的問︰「要打不打?」只好趕緊送日本朋友通關往尼泊爾求助。望向距海關幾公里外的友誼橋,沒想到大家是在這種場面下揮手,除了與好友生離的慨歎,卻也增加了死別的憂慮。(事後透過E-mail得知優尼在加德滿都打了兩針,一切平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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